1990年，海灣戰爭。美軍戰機如入無人之境，伊拉克空軍灰飛煙滅。
這一幕，看傻了中國軍人。
當時我們手裡是什麼？數千架殲-6、殲-7。二代機。
面對F-15、F-16，這叫“代差”。這叫“屠殺”。
就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，北邊的超級大國蘇聯，快不行了。
當年蘇聯還沒徹底散架，戰機剛從工廠停產線拉出來，中國人已經帶著合同和鈔票堵在了門口。
美國《軍事觀察》雜誌回頭看那筆交易，連連感嘆：中國這步棋，下得比誰都狠。這筆“抄底”不只是買了幾架飛機，而是買下了中國空軍三十年的騰飛。
海灣戰爭帶來的震撼
三十多年前的北京，一場關於中國空軍未來的賭博正在悄然進行。
那時候，西方媒體眼裡的中國軍隊還停留在拿著老舊裝備“小米加步槍”的印象裡。這話雖然難聽，但在天上，確實是大實話。 1990年的海灣戰爭，美國人像是開了一場甚至不需要露面的屠殺直播，F-15和F-16如同無人之境，把伊拉克空軍打得灰飛煙滅。
那一刻，中國軍人感到了脊背發涼。當時我們手裡攥著什麼？幾千架殲-6、殲-7，那是基於蘇聯50年代技術搗鼓出來的二代機。面對西方已經在實戰中大殺四方的三代機，這不僅僅是落後，這是代差，不更新裝備，未來在現代戰爭中根本沒有立足之地。
就在這生死攸關的事後，北邊那個龐然大物蘇聯，快要倒下了。誰也沒想到，這個帝國的黃昏，竟成了中國空軍黎明前的最後一絲微光。要把這絲微光攥在手裡，不僅需要錢，還得需要命——在酒桌上拼出來的命。
用“暖水瓶和狗皮大衣”換來的世紀交易
其實早在1989 年，戈爾巴喬夫訪華時，中蘇就有了合作的苗頭。當時蘇聯急需外匯緩解經濟壓力，願意向中國出售米格- 29 戰機，還附帶技術轉讓。但中國考察團隊經過仔細研究，發現蘇- 27 的性能更符合需求。
這款三代重型戰機最大速度能達到2400 公里每小時，航程近4000 公里，掛彈量6000 公斤，比當時中國空軍主力的殲- 7、殲- 8 領先不止一個檔次。要知道，殲- 7、殲- 8 本質上還是蘇聯50 年代防空戰機的改進版，面對美軍80 年代的F-15、F-16 完全沒有優勢。
中國想要這個，但蘇聯不肯賣。談判桌上僵住了，那就換個場子，去酒桌上談。
關於那場宴會，後來成了坊間流傳的傳奇。在那充滿了火藥味和酒精味的房間裡，特製的“特基拉”混合伏特加被擺了上來。這是蘇聯軍官給中國人準備的“下馬威”。誰也沒想到，年過六十的林虎將軍，面對那種一點就能著的烈酒，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下去。
17杯。整整17杯烈酒入喉。
將軍把蘇聯人徹底喝服了，那扇通往蘇-27的大門，也被這股子狠勁硬生生撞開了。這不僅僅是酒量的比拼，這是一種信號：為了那張通往未來的船票，中國人甚麼都豁得出去。
然而，那筆被西方媒體譏諷為“世紀交易”的買賣，其支付方式在今天看來更是充滿了魔幻現實主義色彩。
那時候的蘇聯沒錢，經濟崩潰，盧布變廢紙。莫斯科的商店貨架比臉還乾淨。軍工企業連工資都發不出來，蘇霍伊設計局的工程師們在街頭擺攤賣圖紙。
於是，一列列滿載著貨物的火車向北進發。這30億人民幣（按當時匯率）的巨款，其中70%是以實物支付的。為了湊齊這筆賬，中國動員了十幾個省的輕工業。河南發來了成噸的火腿腸，安徽連夜趕製羽絨服，甚至還有堆積如山的手電筒和暖水瓶。
最令人咋舌的，是整整一万件狗皮大衣。在那两年的冬天，为了这批御寒物资，中国大地上甚至一时半会都难觅流浪狗的踪迹。这听起来有些荒诞，但这就是“世纪交易”。用一萬張狗皮和暖水瓶，換回了足以改變東亞天空平衡的“空中霸王”。
1992年6月，首批蘇-27降落在安徽蕪湖空軍基地。那是中國空軍第一次擁有作戰半徑達到1500公里、能掛載R-27中距彈的重型戰機。那天，機場上不少硬漢紅了眼眶。我們終於不再是只能守在機場門口等著挨打的空軍了。
逼出來的“技術”——“教會徒弟，餓死師傅”
但故事到這裡，充其量只能算是一次成功的“採購”。真正讓中國空軍脫胎換骨的，是隨後的“貪婪”與“豪賭”。劉華清將軍當時下了一道死命令：“不要成品，要生產線！不管哪怕是一個螺絲釘，以後都要在國內造！”
直到1995年，第二次機會出現了。俄羅斯在第一次車臣戰爭中慘敗，經濟徹底休克，國內通脹成了天文數字。為了活下去，也為了救急的硬通貨，技術封鎖成了笑話。中國代表團看準時機，再一次拍出了籌碼：再買24架蘇-27，這次全部用美元結算！
對於那時候連工資都發不出的葉利欽政府來說，這些美元就是救命的血漿。協議達成，代號“906工程”啟動。
俄罗斯运来的图纸堆满了沈阳飞机制造厂的仓库，技术翻译组天天加班到凌晨，工程师们更是从零开始摸索。苏 – 27 的制造精度要求极高，零件公差控制严格，航电系统也很复杂，国内之前完全没有相关的生产经验。工程师们只能一边对着图纸研究，一边拆解飞机部件，测量每个零件的尺寸，记录每一个参数，慢慢吃透其中的设计逻辑。
1996 年，中國第一架國產組裝的蘇- 27 成功試飛，全廠上下都為之沸騰。這架飛機的意義，就像一個新手廚師第一次做出了一道複雜的名菜，不僅是完成了組裝，更意味著中國航空工業第一次掌握了世界先進戰機的完整生產流程。
之後，中國並沒有停下腳步，而是在蘇- 27 的基礎上不斷改進。 2000 年推出的殲- 11A，雖然還沿用部分俄製設備，但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國產版本；2007 年殲- 11B 亮相，徹底換上了國產航電系統、雷達和導彈，機身也改用複合材料，性能大幅提升。
現在輪到他們買我們的了？
但這僅僅是開始。中國航空人的野心，從來不止於“仿製”。他們在那台T-10原型機的屍體上，孕育出了屬於自己的怪物。
現在的“側衛”家族裡，誰才是老大？
看看俄羅斯手裡還有什麼？蘇-35，確實機動性強，有矢量發動機加持。但它用的還是無源相控陣雷達，在現代電子戰環境下，就像是個戴著老花鏡的壯漢。
再看看中國手裡握著的殲-16，外號“炸彈卡車”。
它裝備的是有源相控陣雷達，看得遠、跟得準，抗干擾能力極強，能同時鎖定十幾個目標。更可怕的是它的獠牙——霹靂-15空空導彈。那是射程超過200公里、裝備雙脈衝發動機的大殺器。再加上擁有大離軸發射能力的霹靂-10格鬥彈，配合國產頭盔瞄準系統，可以說是“看哪打哪”。
美媒《軍事觀察》曾不止一次地評價，在超視距空戰中，殲-16憑藉更先進的航電和武器系統，能在蘇-35還沒發現對手之前，就把它按死在雷達屏幕上。這早已不是青出於藍，這是換道超車。
而2016 年殲- 20 的服役，則是徹底宣告了“學徒時代”的終結。更是讓中國空軍實現了質的飛躍，成為世界上第二個擁有並部署國產五代隱形戰機的國家。
那是真正的第五代戰機，隱身性能、超音速巡航、態勢感知，這都是俄羅斯蘇-57至今都沒完全玩明白的領域。當殲-20在東海空域與美軍F-35近距離接觸時，憑藉更遠的雷達探測能力，它展現出的壓制力，讓那個曾經無敵於空戰的對手，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寒意。
回望三十年前，那個被稱為“廢品收購”的交易，如今看來是何等的驚心動魄。
蘇聯解體給了全世界撿漏的機會，不僅僅是中國，哪怕是印度、越南也買了蘇-27，甚至美國也買了去研究。但唯獨只有中國，把這當作了整個航空工業騰飛的起點。我們沒把它當成只要能飛就行的武器，而是把它當成了必須要解開的科學謎題。
當年，別人賣的是為了苟延殘喘的口糧。中國買的，是未來三十年的國防基石。
時移世易。今天，俄羅斯媒體上開始討論要不要購買中國的054A護衛艦，要不要引進中國的察打一體無人機，甚至他們的軍工生產線都開始需要中國的電子元件。這種角色的互換，充滿了歷史的黑色幽默。
在那座位於莫斯科的博物館裡，蘇-27的始祖T-10原型機，正停在雪地裡生鏽。而它的後代，那些塗著八一軍徽、換了中國心臟、裝著中國大腦的鋼鐵雄鷹，正在太平洋西岸的天空上，傲視群雄。
從1991 年簽下蘇- 27 的採購合同，到如今殲- 20 在藍天上巡航，中國空軍用三十年時間完成了從“引進模仿” 到“自主創新” 的逆襲。
這條路沒有捷徑可走，就像我們普通人做事一樣，只有腳踏實地吃透基礎，不斷鑽研改進，才能最終實現跨越。而那批當年從俄羅斯引進的蘇- 27，就像一顆種子，在中國製造的土壤裡生根發芽，最終長成了支撐中國空軍戰力的參天大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