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中旬，本田突然宣布從月底開始，日本本土和中國的部分工廠要暫停整車生產。消息傳出來，東京股市汽車板塊應聲大跌。更要命的是，美國、加拿大、墨西哥的本田工廠也跟着停工，有的直接停一個月。這哪是簡單的產能調整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，供應鏈的源頭斷了。
一顆晶片引發的連鎖反應
本田這次停產，表面理由是芯片短缺。芯片短缺這事不新鮮，2021年鬧過一輪，當時全球車企都受影響。可這次不一樣，歐美車企生產基本正常，偏偏日本車企最慘。豐田11月就開始減產，日產、馬自達也接連傳出產能不足的消息。
問題出在哪？日本汽車工業一直引以為傲的”精益生產“模式，在這次危機里反而成了致命弱點。這套模式追求零庫存、準時交付，供應商網絡像蜘蛛網一樣緊密。平時看着效率高，一旦某個環節出問題，整條產業鏈都得趴窩。
關鍵是，日本車企依賴的芯片供應商，相當一部分產能在中國。瑞薩電子、東芝這些日本芯片巨頭，在國內產能早就不夠用了，轉而依賴中國工廠代工。2024年下半年開始，中國芯片產業升級加速，國產車企優先使用本土芯片，留給日系車企的產能自然就緊張了。
更尷尬的是稀土原材料。芯片生產離不開稀土，日本90%以上的稀土依賴進口，其中六成來自中國。2023年8月，中國開始對鎵、鍺等關鍵材料實施出口管制。2024年12月，管控範圍進一步擴大。日本企業想繞開中國，轉向越南、緬甸採購，結果發現那些稀土礦背後的加工企業，還是中國公司。
本田12月的停產，只是冰山一角。日本經濟產業省的數據顯示，2024年10月日本汽車產量同比下降9.3%，11月繼續下滑12.7%。這種跌幅，不是市場波動能解釋的。日本車企的全球供應鏈布局，正在經歷二戰後最嚴重的一次危機。
美國關稅和中國市場的雙重夾擊
日本車企的麻煩，還不止供應鏈斷裂這麼簡單。2025年開始，特朗普的關稅大棒又掄起來了。2月份，石破茂剛訪問完美國，承諾對美投資1萬億美元，結果3月份特朗普就對日本鋼鐵鋁產品加征25%關稅。日本車企在美國的生產成本瞬間飆升。
本田在俄亥俄州的工廠，原本每年產能40萬輛，是北美最大的日系車生產基地。關稅一加，每輛車成本至少增加2000美元。本田只能選擇：要麼漲價丟市場份額，要麼自己扛着虧錢。豐田、日產面臨同樣的選擇題。
更要命的是中國市場。2024年，中國新能源汽車銷量突破1000萬輛，佔全球市場60%以上。比亞迪一家企業的銷量，就超過日本所有車企在華銷量總和。日系車在中國市場份額從2019年的23%，跌到2024年的不到15%。
本田在中國有五家合資工廠，產能設計超過150萬輛。2024年實際產量只有90多萬輛，產能利用率只有六成。廣汽本田的工人，從三班倒變成兩班倒，再變成一班倒。工廠停工的消息傳出來，網上還有人曬出照片，偌大的車間里空蕩蕩的，只有零星幾個工人在走動。
日產更慘。2024年7月，日產宣布全球裁員9000人，關閉多條生產線。11月，日產和本田傳出合併談判的消息。兩家曾經的競爭對手，現在不得不抱團取暖。這種合併如果真的發生，將是日本汽車工業史上最大規模的整合，也是最無奈的一次整合。
中國市場不只是銷量問題，還有技術代差。比亞迪的刀片電池、寧德時代的麒麟電池，能量密度和安全性都超過日系車企的技術儲備。華為、小米這些科技公司跨界造車，直接把智能座艙、自動駕駛帶到了新高度。日系車企引以為傲的混動技術，在純電和智能化面前，優勢蕩然無存。
石破茂4月份在國會說，”在食品和能源價格高漲的形勢下，採取報復性關稅不符合日本利益”。這話聽起來克制，實際上是無奈。日本汽車產業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超過20%，直接就業人口550萬，關聯產業就業人口超過1000萬。車企垮了，日本經濟的半壁江山就塌了。
福建艦北上讓日本徹底清醒
就在本田宣布停產的同一周，12月中旬，福建艦穿越台灣海峽北上的消息傳遍全球。這是福建艦11月5日在三亞正式服役後，首次通過台灣海峽。台軍F-16戰機緊急升空拍攝，照片顯示福建艦甲板空空蕩蕩，一架艦載機都沒有。這個畫面反而讓日本防衛省更緊張，空蕩的甲板意味着艦載機可能已經起飛，或者隨時可以從機庫升上來。
東京的反應很微妙。防衛省連夜召開會議，海上自衛隊的P-3C反潛機加大巡邏密度，可除了監視什麼都做不了。福建艦滿載排水量超過8萬噸，配備三條電磁彈射軌道，作戰半徑覆蓋整個東海。日本海上自衛隊最大的驅逐艦也就1萬噸出頭，在福建艦面前就是小舢板。
更關鍵的時間節點。就在一個月前，11月中旬，剛上任不久的日本首相高市早苗在國會答辯時說了句重話，聲稱台灣如果出現”存亡危機”，日本可能採取軍事行動。這話一出，中國外交部當天下午就措辭嚴厲地回應。11月16日深夜，中國外交部副部長陳曉東”奉示召見”日本駐華大使，談了將近一個小時。
高市早苗以為有美國撐腰就能強硬，沒想到中方反應這麼快。11月17日，中國文旅部發布赴日旅遊安全提醒，建議中國公民謹慎前往日本。這一招看起來溫和，殺傷力卻極大。東京銀座的免稅店空蕩蕩的，大阪葯妝店的庫存堆成山賣不出去。北海道的溫泉旅館預訂量腰斬，札幌的酒店老闆接受採訪時眼圈都紅了，說員工工資快發不出來了。
11月23日，中國在黃海和渤海划出軍事禁航區，進行為期14天的大規模演習。福建艦、055型萬噸大驅、052D驅逐艦全部出動。日本海上自衛隊全程監視，P-3C反潛機一架接一架飛，可只能眼睜睜看着。福建艦出現在黃海，消息傳到東京，防衛省的人臉都綠了。這艘航母停在黃海，就像一把利劍懸在日本頭頂。
12月2日，釣魚島海域又出事。日本漁船”瑞寶丸”號非法闖進釣魚島領海，連捕撈設備都沒帶，明擺着來挑釁。中國海警2305艦、2302艦立刻行動，中日雙語警告，強光照射封堵航路。從發現到驅離只用了47分鐘。日本海上保安廳的巡邏船在領海外邊看着，不敢進來，心裡門兒清理虧在自己。
福建艦12月中旬穿越台灣海峽，時機選得太巧。高市早苗剛發表完涉台狂言，日本媒體還在炒作什麼”釣魚島登島計劃”，福建艦就來了。日本防衛省原本準備的所謂”實際行動”，瞬間成了笑話。石垣島離釣魚島才270公里，福建艦的殲-35作戰半徑上千公里，日本拿什麼應對？
本田12月宣布停產，表面上是芯片短缺，實際上是整個日本面對的戰略困境的縮影。福建艦北上，不只是軍事威懾，更是在告訴日本：你們在台灣問題上的任何小動作，中國都看得一清二楚，也有足夠實力應對。
日本經濟界的反應比政客清醒得多。12月中下旬，日本經團聯、日本商工會議所接連發聲，要求政府改善對華關係。豐田章男在內部會議上直言，”如果中日關係繼續惡化，日本汽車產業將面臨滅頂之災”。這話傳出來，東京股市汽車板塊又跌了一輪。
石破茂接替高市早苗後，第一件事就是降溫。他12月底公開表示，中日關係”必須保持穩定”，希望在2025年”黃金周”訪問中國。日本政界要員接連訪華，帶去石破茂的親筆信。這些動作說明什麼？說明日本政府心裡清楚，跟中國搞對抗沒有出路。福建艦的那次北上，給日本政壇上了生動的一課。
石破茂的預言正在應驗
石破茂上台前就警告過，日本不能在中美之間選邊站隊，過度追隨美國會讓日本經濟付出沉重代價。現在這個預言正在一步步變成現實。
2024年10月，石破茂剛當上首相，就遭遇眾議院選舉慘敗。自民黨失去過半數議席，日本政壇出現31年來首次”少數派政權”。2025年7月，參議院選舉再次失利。7月21日，石破茂在記者會上臉色凝重，宣布繼續留任。兩天後，他被叫到自民黨總部，跟麻生太郎、菅義偉、岸田文雄三位前首相開了80分鐘閉門會議。
那場會議的畫面流傳到網上，麻生太郎戴着標誌性的巴拿馬帽，雙手插在口袋裡，走進會議室。網友說，這陣容太有壓迫感了。會議結束後，石破茂否認了辭職傳聞，說”我從未發表過那樣的言論”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，這是黨內元老暫時放他一馬。
石破茂面對的困局，不是個人能力的問題，是整個日本經濟結構的問題。日本GDP增速2024年只有0.3%，是2020年以來最低。2025年三季度更是出現負增長。日本央行想加息控制通脹，又怕日元升值打擊出口。想維持低利率刺激經濟，通脹壓力又扛不住。左右為難，進退失據。
更要命的是對美關係。石破茂2月訪美時，特朗普當面說，日本對美貿易順差1000億美元必須儘快解決。石破茂承諾增加投資、擴大進口，結果換來的是加征關稅。8月7日，石破茂在首相官邸承認，美方沒有落實此前協議中的”稅收減輕”內容。他說”我們強烈要求美方立即採取措施”，但語氣里全是無奈。
日本經濟界看得比政客清楚。東京大學教授內山融接受採訪時說，”如果決策者說要放棄中國，日本企業界當然會強烈反對”。日本經團聯會長11月召開記者會，措辭罕見強硬，說政府應該優先考慮經濟民生。豐田、索尼、松下這些大企業高管也站出來，說中日關係惡化嚴重影響在華業務。
數據擺在那裡，沒法裝看不見。2024年1-11月，中日雙邊貿易額3083億美元，中國仍是日本第一大貿易夥伴。日本對華貿易依存度20%，中國對日本只有5%。誰更需要誰，一目了然。日本企業在華投資回報率18%，遠高於在美國的8%和在歐洲的10%。資本是最誠實的，它會用腳投票。
2024年12月，日本外交部亞洲司司長劉勁松專程去了趟大連，視察當地日本企業。他傳達的信息很明確：希望日企安心開展業務。中國沒有對在華日企進行打壓，反而釋放善意。這跟美國的做法形成鮮明對比。
石破茂12月底表示，希望在2025年”黃金周”訪問中國。日本政界要員接連訪華，帶去兩封石破茂的親筆信。這些動作說明什麼？說明日本政府心裡清楚，跟中國搞對抗沒有出路。本田這次停產，表面上是芯片短缺，本質上是日本經濟戰略的失誤。
野村綜合研究所2月發布報告，建議中日在AI、老齡化、防災等領域加強合作。報告說，中國的AI產業發展速度遠超日本，日本企業可以從中國的落地案例中學習經驗。這種表態在三年前是不可想象的，現在卻成了日本經濟界的共識。
本田的停產只是個開始。如果日本政府繼續在中美之間搖擺不定，如果繼續用政治因素干擾經濟合作，更多的日本企業會步本田後塵。產業鏈一旦斷裂，重建需要的時間和成本，遠超想象。到那時，石破茂的預言將會更加殘酷地應驗：中國還沒有真正發力，日本經濟已經撐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