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歲女教師慘死,體內檢測出多名男子DNA,母親得知主謀身份後崩潰

雲州市刑偵支隊辦公室的後半夜,空氣裡只剩下涼掉的茶水味和令人昏昏欲睡的寂靜。

煙灰缸裡已經塞滿了煙頭,老刑警馬東掐滅了最後一個,正準備靠在椅子上瞇一會兒,桌上的紅色座機卻像一聲驚雷,驟然爆發出刺耳的鈴聲。

馬東一把抓起電話,聲音裡還帶著熬夜後的沙啞:“餵,刑偵支隊。”

電話那頭,是出現場的新人小李,他的聲音壓得很低,卻掩不住那股子驚慌和急促:“馬隊,文苑小區7棟2單元501,現場……有點棘手,受害人是七中的老師。你最好親自過來一趟。”

“老師?”馬東的睡意瞬間被驅散得一干二淨,他猛地坐直了身體。

“是的,”小李頓了頓,似乎在斟酌用詞,“現場……很複雜,和受害人的身份,反差太大了。”

01

十五分鐘後,馬東的車已經停在了文苑小區的警戒線外。

這是一個有些年頭的老小區,樓道裡昏暗的聲控燈因為警察們頻繁的走動而忽明忽暗,牆壁上貼滿了各類小廣告,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舊樓特有的潮濕氣味。

馬東一踏進501的房門,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就混雜著若有若無的香水味撲面而來。

他皺了皺眉,接過年輕刑警王斌遞過來的鞋套和手套戴上。

“馬隊。”王斌的臉色有些發白,顯然是被現場衝擊到了。

馬東沒說話,只是點了點頭,目光開始掃視整個房間。

這是一套再普通不過的兩居室,收拾得非常乾淨整潔。門口的鞋櫃上,幾雙女式鞋子擺放得整整齊齊;客廳的沙發上,搭著一條絨線毯子,旁邊還放著一本翻開的雜誌。

一切都充滿了生活氣息,除了臥室門口那一片已經變得暗沉的血跡。

臥室裡,法醫老張正帶著助手進行初步勘查。

馬東走了過去,沒有靠近,只是站在門口。

受害人薛佳就躺在臥室的地板上,她穿著一身睡衣,但早已凌亂不堪,身上有多處明顯的傷痕。她的眼睛還睜著,彷彿定格了生命最後一刻的恐懼。

馬東的目光在薛佳那張年輕而秀氣的臉上停留了片刻。這是一張典型的知識分子的臉,文靜,帶著一絲書卷氣。很難將這樣一個人,和眼前這片狼藉的兇案現場聯繫在一起。

“初步判斷,死亡時間在昨晚十點到十二點之間。”法醫老張站起身,摘下口罩,臉色凝重地對馬東說,“死因是機械性窒息,但死前應該有過激烈的搏鬥。另外,她身上有多處挫傷和抓痕,具體情況要等回去詳細屍檢。”

馬東點了點頭,目光從死者身上移開,落在了床頭櫃上。

那裡擺著一個相​​框,照片裡,一個中年婦女親暱地摟著薛佳,兩人都笑得格外燦爛。

“受害人身份確認了嗎?”

“確認了,薛佳,27歲,雲州第七中學的初中語文老師。”王斌遞上一個證件袋,裡面是薛佳的身份證和工作證,“我們已經通知了她的母親,應該就快到了。”

話音剛落,樓道裡就傳來一陣騷動,夾雜著一個女人淒厲的哭喊聲。

馬東心裡“咯噔”一下,快步走了出去。

樓道口,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正被兩個鄰居攙扶著,她拼命想往501這邊衝,嘴裡反复地喊著:“佳佳!我的佳佳!你們讓我進去看看我的女兒!”

她就是照片裡的那個母親,劉秀芳。

只是此刻,她臉上再也沒有了照片裡的笑容,只剩下無盡的絕望和崩潰。

“同志,求求你們,我女兒到底怎麼了?她早上還給我打電話,說好了今晚回家吃飯的……”劉秀芳看到了馬東,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,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,渾濁的淚水淌了滿臉。

馬東看著這位瞬間被擊垮的母親,心裡一陣發堵。乾了二十年刑警,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場面,但每一次,都還是會感到一種沉甸甸的無力感。

他扶住劉秀芳的肩膀,用盡可能平穩的聲音說:“阿姨,您先冷靜一下,我們正在調查。有些情況,需要跟您了解一下。”

他不能告訴她真相,至少現在不能。

02

刑偵支隊的詢問室裡,慘白的燈光照著劉秀芳憔悴的臉。

她已經哭不出來了,整個人像一尊被抽空了靈魂的雕塑,眼神空洞地望著面前的桌面。

馬東將一杯熱水輕輕推到她面前,坐了下來。

“阿姨,我們知道您現在很難過,但為了盡快找到兇手,有些問題我們必須問清楚。”馬東的聲音放得很輕。

劉秀芳呆滯的目光緩緩動了一下,像是過了很久,才點了點頭。

“薛佳最近有沒有和什麼人結怨?或者,有沒有什麼行為反常的地方?”

劉秀芳茫然地搖了搖頭,嘴唇翕動著,聲音嘶啞:“沒有……我們佳佳從小就乖,性格又文靜,從來不跟人紅臉。她一個當老師的,每天就是學校和家兩點一線,怎麼會跟人結怨呢?”

說著,她彷彿想起了什麼,從口袋裡顫巍巍地掏出一個小小的錢包,打開,裡面是一張一寸照片,照片上的薛佳,梳著馬尾辮,笑得眉眼彎彎。

“你看,我女兒多乖啊……”劉秀芳的眼淚又湧了出來,“她每個週末都回家看我,給我買菜做飯,前幾天還給我買了一件新毛衣,說天冷了讓我穿著……”

馬東靜靜地聽著,沒有打斷她。

他知道,對於一個剛剛失去孩子的母親來說,任何一點關於女兒的回憶,都是支撐她不倒下去的支柱,也都是剜在她心口的刀子。

等劉秀芳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,馬東才繼續問道:“那她有沒有談戀愛?或者關係比較密切的男性朋友?”

“有一個,叫張偉,談了兩年了。”劉秀芳回答,“小伙子人不錯,在銀行上班,對我們佳佳也挺好。他們……他們都準備談婚論嫁了。”

“他們最近的感情怎麼樣?”

聽到這個問題,劉秀芳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,但很快就被悲傷淹沒了。

“挺好的吧……就是前兩個星期,佳佳回家吃飯的時候,我感覺她有點心事重重的。我問她是不是跟小張吵架了,她也不說,就說學校工作壓力大,讓我別多想。”

工作壓力大。

這是馬東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說法了。

“除了她男朋友張偉,她還有沒有和其他異性來往?”

“沒有了。”劉秀芳回答得非常肯定,“我們佳佳朋友圈子很乾淨的,除了學校的同事,就沒什麼人了。她不愛出去玩,就喜歡在家看看書,備備課。”

一個生活簡單、社交圈乾淨、性格文靜的女老師。

馬東腦海裡反复勾勒著薛佳的形象,這個形象,與那個“複雜”的、充滿暴力痕蹟的案發現場,形成了無比尖銳的對立。

送走失魂落魄的劉秀芳後,馬東立刻讓王斌帶人去薛佳任教的雲州七中進行走訪。

反饋回來的信息,和劉秀芳說的幾乎一模一樣。

在同事和領導眼裡,薛佳是個業務能力強、對學生認真負責的好老師;在學生眼裡,她是溫柔可親的大姐姐。沒人相信她會遭遇這樣的不測,更沒人能提供出任何她與人結怨的線索。

整個調查,似乎從一開始就走進了一條死胡同。

馬東站在辦公室的窗前,看著窗外,感覺像有一團迷霧籠罩在心頭。

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,這個案子,遠比表面看起來要復雜得多。

薛佳的生活,或許並不像所有人描述的那麼簡單。

03

第二天下午,法醫老張的電話打了過來,他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驚異。

“老馬,你馬上來我這一趟,屍檢有重大發現!”

馬東心裡一沉,立刻帶上王斌趕往法醫中心。

解剖室外,老張遞給馬東一份剛剛打印出來的檢驗報告,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。

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
馬東接過報告,目光迅速掃向關鍵部分。當他看到“生物樣本檢測”那一欄的結論時,他握著報告的手,不由自主地收緊了。

報告上清清楚楚地寫著:在受害者體內,檢測出混合DNA樣本,經比對,至少分屬於三名不同的男性。

三名男性!

這個結論如同一顆重磅炸彈,在馬東的腦子裡轟然炸開。

旁邊的王斌也湊過來看了一眼,隨即倒吸一口涼氣,臉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:“三……三個人?這怎麼可能?薛老師她……”

他想說,這怎麼可能發生在一個生活軌跡如此單純的女老師身上?

馬東沒有說話,他只是死死地盯著那份報告,一瞬間,案發現場那些雜亂的痕跡、死者臨死前的恐懼,都有了更殘酷、更具體的解釋。

這不是一宗簡單的激情殺人,也不是普通的情殺或仇殺。

這極有可能是一起性質極其惡劣的輪姦殺人案!

這個推斷讓整個案情的方向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。

“這三個人的DNA,數據庫裡有比對結果嗎?”馬東抬起頭,眼睛里布滿了血絲。

老張搖了搖頭:“查過了,都沒有案底,是三個全新的個體。”

線索,再一次斷了。

馬東拿著那份沉甸甸的報告回到支隊,立刻召集了專案組緊急會議。

當他把屍檢報告的內容公之於眾時,會議室裡響起一片壓抑的抽氣聲。

“現在情況很清楚了,”馬東的聲音冰冷而決絕,“這不是一個個體作案。我們的偵查方向必須立刻調整,從追查單個嫌疑人,轉向排查一個犯罪團伙!”

“可是……從哪兒查起?”一個年輕刑警提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,“受害人的社會關係我們已經摸排了一遍,非常簡單,根本不像是會接觸到犯罪團伙的人。”

“那就再查!挖地三尺也要查!”馬東一拳砸在桌子上,“從她的男朋友張偉開始,把他給我帶回來!我要再問一遍!”

半小時後,在銀行被警方帶走的張偉,一臉錯愕地坐在了詢問室裡。

他顯然還不知道薛佳遇害的噩耗,只是抱怨道:“警察同志,你們到底要幹什麼?我已經說過了,我那晚真的在加班,我們整個部門的人都可以給我作證!”

當馬東將薛佳的死亡通知書放到他面前時,張偉臉上的不耐煩瞬間凝固了。

他的眼睛越睜越大,嘴唇開始哆嗦,幾秒鐘後,這個看起來高大硬朗的男人,發出了野獸般的哀嚎,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。

等他情緒稍微穩定,馬東才開口,每一個字都像冰錐一樣:“我們現在懷疑,這不是一起簡單的兇殺案。薛佳死前,可能遭受了侵害。作為她的男朋友,你最近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?比如,接觸了什麼奇怪的人?”

張偉通紅著眼睛,拼命地回憶著,身體因為悲痛而不住地顫抖。

“異常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“她最近是有點不對勁。就是……就是我跟她求婚之後。”

“她拒絕了?”

“嗯。”張偉點了點頭,眼神裡充滿了痛苦和困惑,“我們感情一直很好,我以為求婚是水到渠成的事。可她拒絕了,她說……她說她現在這個樣子,配不上我。”

“什麼樣子?”馬東敏銳地抓住了關鍵詞。

“我不知道!”張偉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髮,“我追問她,她什麼都不肯說,就一個人哭。我以為她只是婚前恐懼症,還想著過兩天再好好跟她聊聊,誰知道……誰知道……”

他又一次泣不成聲。

從張偉這裡,似乎也問不出更多有價值的線索。他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,他對薛佳的異常也同樣一無所知。

調查,再次陷入了僵局。

04

時間一天天過去,案件卻毫無進展。

三個神秘的男性DNA,就像三道無法逾越的屏障,將真相牢牢地鎖在背後。

社會上的輿論開始發酵,“女教師慘死家中”的新聞在雲州市的街頭巷尾傳播,衍生出各種各批次的謠言,給警方帶來了巨大的壓力。

劉秀芳因為悲傷過度,加上連日的奔波,病倒住進了醫院。

馬東去醫院看她,老人躺在病床上,幾天之間彷彿蒼老了十幾歲。她拉著馬東的手,已經流乾了眼淚的眼睛裡只剩下懇求:“馬警官,求求你,一定要抓住害死我女兒的兇手……要不然,我死不瞑目……”

馬東緊緊握著她的手,鄭重地點了點頭:“阿姨,您放心,我們一定會的。”

從醫院出來,馬東的心情愈發沉重。

他讓王斌他們再去排查一遍薛佳的通話記錄和消費記錄,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。

同時,他也將一部分注意力,放在了另一條線上。

“薛佳的網絡痕跡查得怎麼樣了?”他問負責技術偵查的警員。

“馬隊,有點發現。”技術警員回答,“我們發現薛佳有一個不常用的社交媒體小號,還找到了一個被她加密的線上日記文檔。小號上沒什麼特別的內容,都是一些女孩子的日常分享,但那個加密日記,我們正在嘗試破解,可能需要一點時間。”

“盡快!”馬東命令道。

在現代社會,一個人的秘密,往往更多地藏匿於虛擬世界中。馬東隱隱覺得,這個加密日記,或許會成為本案的突破口。

這天下午,王斌那邊有了新的發現。

“馬隊,我們查了薛佳近半年的銀行流水,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地方。”王斌指著電腦上的一份表格,“從三個月前開始,薛佳每個月都會有一筆五千塊錢的固定支出,收款方是一個個人賬戶,但我們查了這個賬戶,戶主是個外地人,而且賬戶裡的錢一到賬,很快就會被分批取走。”

五千塊錢,對於一個月工資也就這麼多的薛佳來說,絕不是一筆小數目。

“她是在還貸嗎?”

“不像。”王斌搖頭,“我們查了她的徵信,她沒有任何貸款記錄。而且這筆錢的轉賬備註很奇怪,每次都只寫了兩個字:平安。”

平安?

是祈求平安,還是花錢買平安?

馬東的神經立刻繃緊了:“查!給我查清楚這個收款賬戶的所有信息!查清楚戶主到底是什麼人!”

這似乎是案件發生以來,出現的第一個實質性的線索。

然而,當調查結果反饋回來時,卻又給所有人潑了一盆冷水。

那個收款賬戶的戶主,是一個身份信息被盜用的流浪漢,根本找不到人。而取款的ATM機分佈在不同的城市,監控也因為角度和清晰度問題,無法鎖定取款人的樣貌。

線索追到這裡,又斷了。

整個專案組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。

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像是在一個巨大的迷宮裡打轉,處處都是岔路,處處都是死胡同,可就是找不到通往真相的出口。

05

調查陷入僵局的第三天,雲州市下起了連綿的秋雨。

冰冷的雨水敲打著窗戶,也敲打在專案組每個人的心上。

馬東已經兩天兩夜沒怎麼合眼了,他靠在椅子上,面前攤著案發現場的所有照片、關係圖和線索分析,他想從這些已經看過無數遍的東西里,再找出哪怕一絲一毫被忽略的細節。

他再次拿起薛佳的照片。

照片上的女孩笑得那麼文靜、那麼美好。

他無法想像,是怎樣的罪惡,才會對這樣一個生命下此毒手。

“配不上我……”

男友張偉的話,又一次在他耳邊響起。

薛佳到底遭遇了什麼,才會讓她覺得自己“配不上”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?是那三個留下DNA的惡魔嗎?他們是何時開始糾纏薛佳的?為什麼薛佳沒有報警?為什麼她選擇每個月花五千塊錢去買所謂的“平安”?

無數個問題在馬東的腦海裡盤旋,卻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答案。

他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,感覺自己的思緒就像一團被貓玩過的毛線,雜亂無章。

就在這時,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。

負責技術偵破的年輕刑警王斌,舉著幾張剛打印出來的A4紙,一臉激動地衝了進來,因為跑得太急,他的呼吸還有些急促。

“馬隊!破……破解了!薛佳的加密日記,我們破解開了!”

整個辦公室的人,目光“唰”地一下全都集中到了王斌和他手裡的那幾張紙上。

馬東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,一把搶過那幾頁紙。

日記的內容並不多,斷斷續續的,記錄的都是一些瑣碎的心情。

“今天又看到他了,我該怎麼辦?”

“媽媽問我為什麼還不結婚,我該怎麼說出口?”

“好累,真的好累,為什麼偏偏是我……”

這些文字充滿了壓抑和痛苦,但並沒有指向任何具體的人或事。馬東快速地翻閱著,眉頭越皺越緊。

難道這個被寄予厚望的日記,也是一條死胡同?

他不死心地從頭又看了一遍,這一次,他看得更慢,更仔細,不放過任何一個字。

當他的目光落在一篇只有短短兩句話的日記上時,他整個人像是被電流擊中了一樣,瞬間僵住了。

那篇日記寫於兩個月前。

第一句話是:“我寧願死,也不想再見到他。”

而緊接著的第二句話,只有一個名字。

王斌一直緊張地觀察著馬東的表情,他看到自己的隊長在看到某一頁時,瞳孔猛然收縮,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體“嘭”地一下坐得筆直,拿著紙的手,因為用力,指節都有些發白。

辦公室裡死一般的寂靜,只剩下馬東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。

他死死地盯著紙上的那個名字,彷彿要把它看穿。

幾秒鐘後,馬杜猛地將那幾頁紙拍在桌上,發出“啪”的一聲巨響。他抬起佈滿血絲的雙眼,對王斌發出了一個簡短但無比堅決的指令:

“查這個名字!把他所有的社會關係、資金往來,全部給我翻出來,立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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