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言
夜色漫漫籠罩著華盛頓,10月15日這天,IMF總部大廳卻燈火通明,全球經濟大佬齊聚一堂,空氣裡瀰漫著緊張的氣氛。
新加坡總統尚達曼走上講台,聲音雖不急也不緩,但是卻像往馬六甲海峽里扔了一塊石頭,漣漪直衝北京和華盛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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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演講中公然表示,要想世界和平,中國必須得先放棄一樣東西。
此話一出,網友瞬間炸鍋,有人罵他是“美國的傳聲筒”,也有人說他已明確站隊,但事情真的這麼簡單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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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棄“自給自足”
一個看似平常的經濟術語,如今卻成了一個充滿火藥味的戰場,這個詞就是“自給自足”,當新加坡總統尚達曼站在華盛頓IMF總部的聚光燈下,一場關於這個詞的爭論,就被推到了世界舞台的中央。
10月15日,在PerJacobsson基金會的講座上,尚達曼發表了題為“機遇時代:重塑經濟秩序與共享目標”的演講,現場氣氛微妙,他的一番言論更是掀起軒然大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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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建議,為了世界和平,中國或許不應該追求完全的“自給自足”,這番話迅速引爆了輿論,各種批評之音應聲而起。
然而,與其糾結於誰說了什麼,不如深入探究一個更根本的問題:為什麼“自給自足”這個詞,對有些國家來說是活下去的必需品,在另一些語境下,卻被解讀為一種地緣威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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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給自足”這個概念的合理性,似乎與一個國家的體量直接掛鉤,這揭示了國際關係中一個深刻又諷刺的尺度悖論。
對於新加坡這樣的國家,“自給”就是“求生”,這個國家的面積比上海的九分之一還要小,幾乎沒有任何自然資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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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殘酷的數據是,超過九成的糧食都依賴於進口,這種脆弱性,決定了其國家戰略必須時刻保持警惕。
因此,新加坡的“未雨綢繆”體現在具體的行動上,他們啟動了雄心勃勃的“四水龍頭”計劃,通過海水淡化和“新生水”技術,目標是在2045年徹底擺脫對鄰國馬來西亞的水源依賴,到2023年,其水源自給率已達到65%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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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糧食領域,他們積極與中國的冷鏈企業展開合作,試圖構建一條“自主可控”的食品供應鏈,這些舉措,在國際上通常被稱讚為“戰略遠見”。
然而,當視角切換到中國,同樣的邏輯似乎就不再適用,中國的自主之路,更多是被外部壓力催生的一種“防禦性反應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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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的催化劑是2018年,美國對中興通訊的致命製裁,以及隨後ASML光刻機的斷供,讓整個國家感受到了“卡脖子”的切膚之痛。
於是,中國開始全力構建自己的“安全帶”,成果是显著的,这并非什么威胁,在粮食上,2024年总产量预计将超过1.4万亿斤,人均占有量接近500公斤,远远高于400公斤的国际安全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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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,作為主糧的小麥和水稻,更是實現了百分之百的自給,玉米自給率也高達98%。
在能源領域,中國同樣建立了超過80%的能源自給率,科技上,從占全球份額83%的光伏矽片,到量子計算原型機“九章”的橫空出世,都在證明這種自主是為了在極端情況下,保證社會基本運轉的強大韌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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悖論就此浮現:為什麼新加坡為了水源和糧食安全所做的努力被讚揚為深謀遠慮,而中國出於同樣的安全考慮,構建自己的糧食、能源和科技“護城河”時,卻被尚達曼在華盛頓的講台上,暗示為“破壞和平”?
這背後起作用的,恐怕不是行為本身,而是權力結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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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精心計算的喊話
尚達曼在IMF總部的演講,與其說是一次即興的觀點分享,不如說是一場經過精密計算的外交表演,他巧妙地將“自給自足”這個概念武器化,用以表達新加坡對“世界分裂”這一終極噩夢的核心恐懼。
我們從他的話術分析就中就能看出來,他並沒有粗暴地要求中國“放棄抵抗”,而是用了一個非常圓滑的詞——“相互依存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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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認為,在中美競爭的背景下,中國應該選擇與美歐繼續“相互依存”,共享技術與利益,這才是通往和平的道路。
為了讓自己的立場顯得中立,他還順帶“勸告”華盛頓,要學會與一個強大的中國共存,而不是一味地尋求對抗,這套組合拳打出來,既像是在各打五十大板,又似乎在為全球秩序的未來指明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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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這種論述存在一個根本性的片面性,或者說是一種“戰略性”的誤讀,它有意無意地將中國為了應對外部打壓而進行的防禦性自主,等同於一種主動尋求“閉門造車”的封閉排外。
事實恰恰相反,中國的“自主之盾”在加固的同時,“開放之橋”也從未拆除,數據不會說謊,2022年,中國高技術產業實際利用外資同比增長了28.3%,這說明,全球最頂尖的資本和技術,依然在用真金白銀投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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具體的案例更具說服力,無論是特斯拉在華建立超級工廠並持續擴產,還是德國化工巨頭巴斯夫在中國不斷加碼投資,都證明了中國市場依然是全球產業鏈中不可或缺的一環。
中國的市場也展現出極高的靈活性,當巴西大豆因故漲價,中國能迅速轉向阿根廷,一口氣採購130萬噸,這哪裡是“閉門造車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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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這場在華盛頓的公開喊話,其真正的目標聽眾,並非遠在北京的決策者,而是台下的西方世界。
其真實目的,是聲嘶力竭地警告華盛頓和它的盟友們:不要將世界推向徹底對抗的深淵,因為那樣的世界裡,新加坡作為“全球貿易樞紐”的核心價值將瞬間歸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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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六甲的無聲棋局
比起演講台上的滔滔不絕,一個國家真正的戰略,往往刻畫在冰冷的地緣棋盤上,新加坡的行動,遠比它的言辭更能揭示其在大國夾縫中求生的真實法則,舞台,就在馬六甲海峽。
馬六甲海峽是全球貿易的咽喉要道,中國80%的石油進口必須途經此地,傳統上,這條黃金水道由新加坡、馬來西亞、印尼三國共同管理,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地區平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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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就在尚達曼發表演講前不久,新加坡下出了一步驚險的棋。
9月7日,新加坡總理黃循財做出了一個“破例”之舉,他公開邀請印度海軍參與到馬六甲海峽的巡邏任務中,這一舉動非同小可,它不僅打破了海峽由沿岸三國共管的悠久傳統,更重要的是,它引入了一個與中國存在邊境爭端的“域外大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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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步棋的意圖再明顯不過,北京方面的反應也極其迅速,幾乎是針鋒相對,中國隨即宣布,與海峽的另一個關鍵國家——馬來西亞,在馬六甲的核心區域舉行代號為“和平友誼”的大規模聯合軍事演習。
這次演習的規模和配置傳遞了強烈的信號,超過千人的兵力,陸海空三軍悉數參與,這無疑是在向外界宣告:這片海域的事務,應該也必須由區域內的國家自己主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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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場無聲的交鋒,就在這條繁忙的航道上激烈展開。
新加坡的這一系列操作,是典型的小國對沖戰略,當它感覺兩大巨頭之間的張力讓自己的生存空間受到擠壓時,它選擇的不是被動接受,而是主動引入更多的棋手,比如印度,來增加棋局的複雜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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棋盤越複雜,小國騰挪閃躲的空間就越大,這與尚達曼演講中那個被動、憂心忡忡的形象,形成了鮮明而有趣的對比。
新加坡的靈活性
初看之下,新加坡的言行似乎充滿了矛盾,總統在華盛頓呼籲“相互依存”,總理卻在馬六甲引入外部力量製造“相互制衡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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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究竟是決策混亂,還是另有深意?答案是後者,這並非混亂,而是一種經過長期演練、高度複雜的國家戰略——“多聲部外交藝術”。
這種外交策略,旨在黃循財總理公開判斷世界已進入的那個“後美國時代”裡,實現國家利益的最大化,在這個時代,一切都充滿混亂,但也遍布機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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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是總統尚達曼扮演的“思想先聲”,他選擇在華盛頓,用西方精英最熟悉、最聽得懂的語言(經濟、規則、秩序),來表達新加坡對當前局勢的深層憂慮,他的角色,是在思想層面與西方世界進行溝通和博弈。
然後是總理黃循財扮演的“務實操盤手”,他的行動更加直接和強硬,他一手邀請印度海軍,為新加坡在大國博弈中增加一枚重要的製衡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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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手,他又公開提出“後美國時代”已經來臨的判斷,這本身就是為新加坡不必完全依附於美國、尋求更獨立自主的外交路線,留下了充足的理論空間。
此外,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“戰略底色”,來自於前任總理李顯龍,他曾非常明確地公開表態“台灣是中國內政”,這與尚達曼此次將台海問題模糊地歸入中美對抗框架的處理方式,存在著顯而易見的差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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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種差異並非前後矛盾,而是展現了新加坡外交工具箱裡的多樣性與靈活性,這種“多聲部合唱”的模式,讓新加坡得以在復雜的國際關係中游刃有餘。
它既能通過尚達曼的演講,安撫美國對其盟友忠誠度的焦慮,又能通過與馬來西亞、中國的互動,以及對時代趨勢的判斷,維持與自己最大貿易夥伴的緊密關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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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不是在“選邊站”,這是一種更高明的策略:“兩邊都選”,從而實現自身利益的最大化。
說到底,“自給自足”這場概念之爭,只是全球權力結構大轉移和國際規則大重塑過程中的一個小小縮影。
中國的戰略選擇其實一直很清晰,那就是“自主之盾”與“開放之橋”並行不悖,這不是一道單選題,而是一個複合戰略,自主是為了不被人扼住喉嚨,開放是為了更好地擁抱世界。
尚達曼在華盛頓的“忠告”,與其說是對中國的警告,不如將其看作是新加坡這個國家,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所發出的焦慮迴響,它擔心舊的秩序正在崩塌,而新的秩序尚未建立,自己賴以為生的航道會被堵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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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語
未來的世界航道,究竟由誰來定義?答案或許並非由誰“放棄”什麼來決定,而是由所有身處其中的國家,無論大小,在不斷的博弈、碰撞與妥協中,共同劃出一條全新的、動態平衡的軌跡。
馬六甲海峽上來來往往的船隻,將繼續見證這一新秩序的艱難誕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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