創作聲明：本文為虛構創作，請勿與現實關聯
“找到蘇晨了嗎？！”
“沒有！他手機關機，所有聯繫方式都斷了！”
“什麼叫都斷了？！”
“微信刪除，釘釘退出，就像…就像他故意要消失一樣！”
“故意消失？！系統徹底癱瘓，股價跌了12個點，損失上千萬！你告訴我他故意消失？！”
“王總，我們真的想盡辦法了，但是…”
“但是什麼？”
“昨天下午發生了一些事情，我懷疑他是因為那件事…”
“什麼事？到底發生了什麼？！”
電話里傳來長久的沉默，然後是顫抖的聲音：
“我們…我們可能真的把他逼急了。”
01
十二月的最後一個工作日，北京的天空飄著細雪，就像蘇晨此刻的心情一樣，灰濛蒙的。
智聯科技大廈二十三層的技術部辦公室裡，鍵盤敲擊聲依舊此起彼伏，但今天這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同——多了幾分年末的慵懶和對假期的期待。
蘇晨坐在靠窗的位置上，手指機械地在鍵盤上敲打著運維監控腳本的代碼。二十九歲的他已經在這家互聯網公司工作了整整四年，從一個青澀的運維工程師成長為公司核心系統的架構師。
下午三點，人事部的小陳推著一輛裝滿精美禮品盒的小推車走進了技術部。
“大家辛苦了！”小陳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笑容，”年終禮品來啦，今年公司特地從瑞士定制的巧克力禮盒，還有限量版的保溫杯。”
辦公室裡瞬間熱鬧起來，同事們紛紛圍了過去。
“哇，包裝真精美啊。”
“這個保溫杯看起來就很高檔。”
“謝謝小陳姐！”
蘇晨停下了手中的工作，和其他人一樣期待地看向人事小陳。
小陳拿起名單，一個個念著名字：”張磊、王強、李華、劉明、陳曉…”
每念到一個名字，對應的同事就會興高采烈地上前領取禮品。精美的禮品盒在日光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顯眼，同事們拿到禮品後都會開心地說聲”謝謝”。
蘇晨耐心地等待著自己的名字被念到，心中還在想著今年的禮品確實比往年精緻不少。
“好了，就這些了。”小陳念完名單後，滿意地點點頭，開始收拾推車準備離開。
蘇晨愣了一下，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四周。技術部總共十二個人，他看到同事們都拿到了禮品，只有自己桌前空空如也。
他的心中湧起一陣困惑：是不是搞錯了什麼？還是小陳漏了自己的名字？
蘇晨張了張嘴，想要開口詢問，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。四周的同事們都在高興地拆包裝、拍照發朋友圈，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樣。
小陳已經推著空推車走到了門口，蘇晨猶豫了一下，最終還是沒有開口。
他強迫自己重新把注意力轉回到電腦屏幕上，裝作專心致志地工作，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。
但他的心中卻湧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滋味——不是憤怒，不是委屈，而是一種深深的失望和無力感。
“蘇哥，你的禮品呢？”坐在對面的張磊無意中問道，手裡正把玩著新拿到的保溫杯。
“哦，可能人事部門漏了，沒事的。”蘇晨盡量平靜地回答，臉上還努力擠出一絲笑容。
張磊有些尷尬，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，最後只是點點頭，繼續欣賞自己的禮品去了。
蘇晨看著張磊手中的保溫杯，心中湧起一陣苦澀。他想起了這四年來的點點滴滴。
四年前剛入職的時候，他滿懷理想地走進了這家公司。部門經理老劉當時拍著他的肩膀說：”小蘇啊，好好乾，技術部就需要你這樣踏實肯幹的人。”
確實，四年來他從來沒有讓任何人失望過。
半夜兩點的服務器宕機，是他第一個趕到公司處理；
週末的系統升級，是他主動放棄休息時間來加班；
最髒最累的服務器維護工作，永遠是他默默承擔；
公司最核心的支付系統架構，百分之八十的代碼出自他手。
但就是這樣一個默默承擔著公司技術命脈的人，卻在年終禮品發放的名單上被”遺忘”了。
下午四點，部門經理老劉從辦公室裡走出來，看到同事們都在討論禮品的事情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。
“大家都拿到禮品了吧？”老劉笑呵呵地問道，”公司今年效益不錯，明年會更好的。”
“謝謝劉總！”幾個同事齊聲回答。
老劉的目光掃過辦公室，在蘇晨身上停留了一下，但什麼都沒說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。
蘇晨坐在那裡，感受著周圍同事們討論禮品的熱鬧氛圍，心中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。
他突然意識到，在這個office裡，他更像是一個透明人。
平時大家遇到技術問題就找他，系統出故障就想到他，但在這種需要”被看見”的時刻，他卻被徹底忽視了。
臨近下班的時候，蘇晨做出了一個決定。
他打開微信，開始一個一個地刪除工作群裡的同事。
老劉、張磊、王強、李華…一個個熟悉的頭像在他的聯繫人列表中消失。
刪除的時候，微信會彈出確認對話框：”確定要刪除該聯繫人嗎？”
蘇晨每次都毫不猶豫地點擊”確定”。
這些人，平時只有在需要他幫忙的時候才會想起他，在這種時候被遺忘，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再維持這些虛假的”同事關係”。
刪完微信聯繫人後，蘇晨又打開了釘釘和企業微信，把所有的工作相關聯繫人都清理了一遍。
最後，他關閉了手機上所有的系統監控告警推送，把工作手機也徹底關機，甚至把SIM卡都拔了出來。
六點整，蘇晨準時下班。
他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，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公司。
在電梯裡，他看著電梯壁上反射出的自己的模樣——疲憊、失望，但眼中卻閃爍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決絕。
今晚，他要給自己一個完全不被打擾的夜晚。
02
蘇晨回到自己的單身公寓後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個熱水澡。
熱水沖刷著他疲憊的身體，也似乎在沖洗著四年來積累的所有委屈和不甘。
洗完澡後，他換上舒適的家居服，給自己泡了杯茶，然後舒服地躺在沙發上。
這是四年來第一次，他可以在晚上完全不用擔心手機會突然響起的系統告警。
沒有24小時待命的壓力，沒有半夜爬起來處理故障的焦慮，沒有周末被工作電話打擾的煩惱。
他打開電視，調到一個綜藝頻道，音量調得很小，只是作為背景聲。
然後他拿起一本放在茶几上很久的小說，這是他一直想看卻沒時間看的書。
這一夜，蘇晨睡得格外香甜。沒有手機震動，沒有緊急電話，只有久違的安靜和平和。
而在此時，距離他不遠的智聯科技大廈裡，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正在悄然醞釀。
03
第二天早上八點半，智聯科技的服務器監控室裡，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。
值班的運維工程師小王被聲音驚醒，慌忙查看監控大屏。
他看到生產環境的數據庫連接池出現異常，連接數急劇攀升，響應時間開始延長。
小王立刻按照標準流程，嘗試重啟相關服務。
但是重啟後，問題不僅沒有解決，反而更嚴重了。用戶系統開始報錯，訂單處理模塊完全失效。
“這…這是怎麼回事？”小王慌了，他的技術水平只能處理一些常規問題，遇到這種複雜故障完全不知所措。
他立刻想到了蘇晨。在過去的四年裡，遇到任何搞不定的技術問題，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找蘇晨。
小王拿起手機，撥打蘇晨的工作號碼。
“嘟嘟嘟…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。”
小王愣了一下，又撥打蘇晨的個人手機。
“怎麼兩個手機都關機了？”小王有些著急，立刻在工作群裡@蘇晨：”@蘇晨蘇哥，生產環境出問題了，你快看看！”
消息發出去後，小王盯著手機屏幕等待回复。
一分鐘過去了，沒有回复。
兩分鐘過去了，還是沒有回复。
小王這才注意到，蘇晨的頭像旁邊顯示著”已退出群聊”。
“什麼？蘇哥退群了？”小王大驚失色。
他趕緊打開蘇晨的個人微信對話框，想要私聊求助。
結果發現，蘇晨的微信頭像變成了灰色，下方顯示著”開啟了朋友驗證，你還不是他（她）的朋友。”
“被刪了？”小王完全懵了。
這時候，系統的報錯信息越來越多，用戶投訴電話開始打進客服部門。
小王不敢耽擱，立刻給部門經理老劉打電話。
“劉總，出大事了！生產系統出故障了，我找不到蘇晨，他手機關機，微信也聯繫不上。”
老劉還在床上，被這個電話驚醒：”什麼？系統故障？蘇晨人呢？”
“不知道啊，聯繫不上，好像還把我們都刪了。”
老劉一聽，頓時睡意全無，急忙穿衣服往公司趕：”你先按照應急預案處理，我馬上到。”
到了公司後，老劉看到監控大屏上密密麻麻的紅色告警信息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
支付成功率從平時的99.9%直線下降到了60%，而且還在繼續下降。
這意味著什麼？意味著每分鐘都有數万筆交易失敗，每分鐘的損失都以十萬計算。
“趕緊想辦法聯繫蘇晨！”老劉對著技術部的幾個人吼道。
張磊、王強、李華等人紛紛拿出手機，開始輪番撥打蘇晨的電話。
但得到的都是同一個回复：”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。”
“微信也聯繫不上，他把我們都刪了。”張磊匯報導。
“釘釘上也找不到他，顯示已退出公司組織架構。”王強補充道。
老劉感到一陣眩暈。他突然想起昨天年終禮品的事情，心中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。
“不會是因為昨天的禮品事件吧？”老劉喃喃自語。
但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，系統故障正在持續惡化。
上午十點，支付成功率下降到了30%。
客服部門的電話被憤怒的用戶打爆了：
“你們的系統是怎麼回事？我付款失敗了三次了！”
“訂單提交不了，你們技術部門是乾什麼吃的？”
“我是你們的大客戶，這種低級錯誤怎麼能出現？”
客服經理小李急匆匆跑到技術部：”各位大哥，你們快想想辦法吧，客戶都要瘋了！”
但技術部的人也很絕望。他們發現，系統的核心架構設計只有蘇晨完全掌握，其他人都只是負責一些邊緣模塊。
現在蘇晨消失了，他們就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。
上午十一點，總經理王總也被驚動了。
他衝進技術部，怒氣沖沖地質問道：”到底怎麼回事？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系統故障？”
老劉戰戰兢兢地匯報：”王總，我們的核心技術人員蘇晨聯繫不上，現在正在全力尋找他。”
“聯繫不上？”王總不敢置信，”一個活生生的人，怎麼會聯繫不上？”
“他手機關機，微信刪除了所有同事，釘釘也退出了…”
王總聽到這裡，臉色變得鐵青：”你們平時是怎麼管理員工的？這種關鍵時刻，核心人員竟然消失了？”
老劉被罵得狗血淋頭，但又無法反駁。
正在這時，公司股價監控系統也發出了警報。
由於系統故障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市場，投資者開始恐慌性拋售，公司股價在開盤後不到兩小時就跌了8%。
王總看著實時股價走勢，血壓都要上來了：”每分鐘的損失都是百萬級別的，你們必須立刻找到蘇晨！”
於是，一場史無前例的”尋人大作戰”開始了。
人事部門翻出了蘇晶的檔案，找到了他的緊急聯繫人信息。
保安隊長開著車前往蘇晨的住址。
行政部門聯繫了他的大學同學。
甚至有人想到了聯繫他的前女友。
中午十二點，系統故障進一步惡化。
不僅支付功能徹底癱瘓，用戶登錄都開始出現問題。整個平檯面臨著徹底崩潰的危險。
媒體開始關注這次事件，財經記者們紛紛打電話詢問情況。
王總被逼急了，他親自下樓，開著車前往蘇晨的住處。
下午一點，王總敲響了蘇晨公寓的門。
但沒有人應答。
保安大爺說，蘇晨一大早就出門了，不知道去了哪裡。
與此同時，各個部門的人都在瘋狂地撥打蘇晨的電話，但得到的永遠是”已關機”的提示音。
這個提示音在這個時候聽起來格外刺耳，就像是在嘲笑他們的無能。
下午兩點，更糟糕的消息傳來。
幾個大客戶開始打電話威脅要終止合作，理由是對公司的技術穩定性失去了信心。
商務部門的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，不斷地向技術部門催促。
下午三點，連平時很少露面的董事長都被驚動了。
他在電話裡嚴厲地質問王總：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一個技術人員的失聯，怎麼會導致整個公司陷入危機？”
王總被問得啞口無言，只能繼續把壓力傳遞給技術部門。
下午四點，損失已經突破了五百萬。
公司的客服部門被投訴電話淹沒，媒體開始大篇幅報導這次技術事故，網上出現了大量的負面評論。
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絕望的時候，蘇晨還在郊外的溫泉度假村里享受著難得的寧靜。
他關掉了所有的通訊設備，泡著溫泉，看著遠山如黛，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。
這是四年來第一次，他完全不用擔心工作的事情，可以專心地享受生活。
他甚至沒有意識到，自己的”消失”已經讓公司陷入了巨大的危機。
下午五點，技術部門做出了最後的努力。
他們試圖通過備用系統來恢復服務，但發現備用系統的配置密碼也只有蘇晨知道。
系統架構文檔雖然存在，但關鍵的配置信息和密碼都在蘇晨的個人電腦裡，而那台電腦設置了開機密碼。
IT部門嘗試破解，但蘇晨設置的密碼極其複雜，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破解。
下午六點，絕望的情緒開始在公司內部蔓延。
王總召集了緊急會議，所有部門負責人都參加。
“現在情況很嚴峻，”王總的聲音有些嘶啞，”如果今晚還找不到蘇晨，明天我們可能要面臨更嚴重的後果。”
“媒體已經開始質疑我們的技術實力，幾個重要客戶也在考慮終止合作。”
“股價今天已經跌了12%，如果明天還解決不了問題，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會議室裡鴉雀無聲，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危機的嚴重性。
“繼續找！”王總最後下達了指令，”動用一切資源，一定要找到蘇晨！”
夜幕降臨，智聯科技大廈裡依然燈火通明。
技術部門的人都沒有回家，繼續在那裡嘗試各種解決方案，但都無濟於事。
沒有蘇晨，他們就像失去了大腦的身體，只能做一些無意義的掙扎。
04
深夜十一點，蘇晨從溫泉度假村回到了自己的公寓。
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和滿足，這一天的休閒讓他徹底忘記了工作的煩惱。
洗漱完畢後，他舒服地躺在床上，準備睡覺。
就在這時，他想起了自己關機的手機。
蘇晨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決定開機看看。畢竟，也許會有一些重要的私人消息。
當他按下開機鍵的那一瞬間，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。
手機屏幕亮起，一連串密集的消息提示音開始瘋狂地響起，就像是被壓抑了很久的洪水突然決堤。
蘇晨的眼睛從睡眼朦朧逐漸變得清醒，當他看清楚屏幕上顯示的數字時，頓時愣住了。
“238條未讀消息，157個未接來電”
他眨了眨眼睛，以為自己看錯了，但數字就在那裡，清清楚楚，觸目驚心。
從晚上十一點開始，一直到現在，各種陌生號碼輪番轟炸他的個人手機。每隔幾分鐘就有新的號碼打進來，如同雨點般密集。
蘇晨點開未讀消息，看到了各種各樣的內容：
老劉發來的：”小蘇，公司出大事了，你快回電話！”
張磊發來的：”蘇哥，系統崩了，只有你能救我們！”
王強發來的：”求求你了，快接電話，公司要完了！”
人事小陳發來的：”蘇晨，對不起，昨天禮品的事是我們的疏忽，你快回來吧！”
甚至連總經理王總都發來了消息：”小蘇，公司真的需要你，你提什麼要求我們都答應！”
蘇晨一條條地看著這些消息，心情從最初的震驚逐漸轉為一種複雜的滿足感。
原來，自己真的這麼重要。
原來，離開了自己，公司真的會陷入危機。
原來，那些平時把自己當作透明人的領導和同事，在關鍵時刻還是會想起自己。
但這種滿足感很快就被另一種情緒所取代——冷靜的思考。
蘇晨繼續查看消息，發現了更多的細節。
系統從今天早上八點半開始出現故障，支付成功率從99.9%跌到了幾乎為零。
公司股價大跌，客戶威脅終止合作，媒體開始負面報導。
損失已經超過了千萬級別，而且還在繼續擴大。
看到這些信息，蘇晨心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感。
他當然不希望公司真的倒閉，畢竟這裡也承載著他四年的青春和努力。
但同時，他也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權力感。
四年來，他第一次真正掌握了主動權。
第一次，是別人在求他，而不是他在默默奉獻。
第一次，他的價值被如此清晰地體現出來。
就在這時，手機又開始震動，又是一個新的陌生號碼。
蘇晨看了一眼來電顯示，沒有接聽。
他起身下床，準備去廚房倒杯水，冷靜地思考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。
就在這時，他的目光無意中掃到了床頭櫃。
在手機屏幕閃爍的光芒照射下，一張小小的紙條格外顯眼。
那張紙條靜靜地躺在那裡，在夜色中顯得神秘而突兀。
蘇晨皺了皺眉頭，他確信剛才那裡什麼都沒有。
蘇晨走過去，拿起那張紙條。紙張微微發黃的邊緣在指間傳來真實的觸感，讓他完全清醒過來。
他低頭看向紙條上的內容，瞳孔瞬間放大。
“不…這不可能…”他喃喃自語道，手開始微微顫抖。
紙條從他指間滑落，輕飄飄地落在地板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