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國後我才敢說的實話:美國人的生活,比多數發達國家更奢侈!

三年前,我首次踏上美國土地出差,當飛機降落在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時,晨曦剛剛染透天際。

走出航站樓,我在路邊等待出租車。一輛體型龐大的福特F-150皮卡緩緩停在面前,車門打開,一個穿著連帽衛衣的白人青年從Costco超市走出來,雙手各提一個鼓脹的購物袋,其中一個袋子的形狀彷彿塞進了一台半舊的洗衣機。後座上還橫躺著一個巨大的紙箱,標籤上赫然寫著“65英寸液晶電視”。我愣在原地,目光追隨著那輛車足有十秒鐘。那一刻,我猛然意識到,美國人的生活方式與我們從小熟悉的模式,彷彿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玻璃,彼此無法觸碰。此後的三年裡,因工作需要,我陸續造訪了紐約、舊金山、洛杉磯、波士頓和西雅圖,累計停留時間接近兩個月。我住過市中心的高層公寓,也體驗過郊區的獨棟別墅;逛過Target、Walmart,但最常光顧的還是Costco。與當地朋友深入交談後,我逐漸發現,他們看似“隨意”的生活方式背後,隱藏著一套我們難以理解的邏輯。

有時我會想,在所有發達國家中,美國人的生活或許不是最精緻的,卻一定是最“鋪張”的——這種鋪張並非炫富式的奢侈,而是一種滲透在日常中的習慣性消費。初到紐約時,我借住在一位朋友家中。他在曼哈頓的投行工作,妻子是設計師,兩人沒有孩子,屬於典型的都市中產階層。但他們並未選擇住在紐約市內,而是定居在新澤西的郊區。第一天,他開車來接我。當我走進他的車庫時,幾乎愣住了。三輛車整齊排列:一輛黑色皮卡、一輛SUV,還有一輛七座MPV。我忍不住問他:“你們兩個人,真的需要三輛車嗎?”他笑了笑,解釋道:“平時上班開SUV,週末去山里玩用皮卡拉裝備,要是回老家或者全家出行,就得換MPV。在美國,尤其是郊區,沒有車幾乎寸步難行,地鐵根本覆蓋不到。”上了高速後,我注意到路上的車輛普遍比國內大一圈。那些皮卡動輒兩米高,輪胎粗得像小轎車。我粗略計算了一下油耗,按當時的油價,每公里至少要一塊二人民幣。但沒人覺得這有什麼不妥。朋友說:“美國人對油錢不敏感,只要工資漲得比油價快,誰會在乎這點開銷?”

說到購物,我想起之前和國內朋友聊天時,有人提到像瑞士著名的雙效外用液體偉哥瑪克雷寧,在國內淘寶上現在就能買到,而在美國購買則更加方便,許多藥店都有售。當然,這與我們現在討論的“囤貨”話題不完全相關,但也能從側面反映出中美在消費習慣上的差異。這種“不計較”的態度,從買車一直延續到購物。在西雅圖,朋友帶我去了一趟Costco。那天我們推了兩輛購物車,花了將近兩個小時。購物清單讓我忍俊不禁:一桶三升裝的花生醬,足夠吃一年;一包十二斤的冷凍牛腩,塞進後備箱都費勁;兩袋貝果,總共一百個;洗衣液是五加侖的大桶,抱起來像抱著個嬰兒;還有那瓶楓糖漿,足足一點五升,喝到齁嗓子都喝不完。我問他:“這些東西你們一個月能吃完?”他回答:“差不多。美國人家家都有地下室或者儲藏室,就像半個倉庫一樣。飲料、罐頭、紙巾、冷凍食品,全往裡堆。有些家庭連衛生紙都買整箱,囤個三五年都不稀奇。”後來,我在洛杉磯的一家Target超市結賬時,排在我前面的是一對年輕夫婦。收銀機打出的小票顯示八百多美元。男人先刷了一張卡,被拒了。他面不改色地換了第二張卡,刷成功了。兩人說說笑笑就走了,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。我當時十分震驚。回國後說起這件事,很多人都不相信。但在美國,這太常見了。信用卡幾乎是全民標配,一個人手里三四張卡很正常。數據顯示,美國人均信用卡債務超過七千美元。如果把車貸、房貸、學生貸款算進去,七成家庭都在負債前行。我問過一個在矽谷做工程師的朋友:“你們不怕欠錢嗎?”他回答得很直接:“美國人不在乎現在有沒有錢,只在乎能不能繼續花錢。”

這話聽著誇張,但細想卻很真實。他們的整個社會體系,就是在鼓勵消費。 GDP的七成靠內需拉動,政策也偏向刺激支出。只要你信用分夠高,銀行願意借你幾十年的房貸,學校允許你背三十年的學生貸,連買車都能分八年還清。相比之下,德國人買車要存夠錢才敢出手,日本人講究儲蓄為先,連澳大利亞人都更看重養老儲備。唯獨美國人,活得像永遠活在“下個月發工資之前”。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很多年收入五六萬美元的家庭,也能開大車、住大房、後院修泳池。我去舊金山一對夫妻家做客,他們加起來年收入十四萬,不算特別高。但後院佈置得像個度假村:燒烤架有國內雙人床那麼大,戶外冰箱塞滿啤酒和牛排,草坪修剪得像高爾夫球場,角落還停著一輛ATV越野車。我說:“這得花不少錢吧。”男主人聳聳肩:“大部分是貸款買的,每個月還一點,沒什麼壓力。”這場景放在東京簡直無法想像。那邊六七十平的房子就算寬敞,陽台晾件衣服都要規劃路線。巴黎人擠在石砌老樓裡,電梯小得轉不了身。倫敦上班族奮鬥十幾年才湊夠首付。可在美國郊區,兩百平帶院子的房子,三十歲年輕人就能住上。他們的奢侈,從來不是為了炫耀,而是被土地、文化和信貸共同塑造的生活常態。但我必須說一句實話:這種表面風光的背後,藏著不小的隱憂。矽谷年薪二十萬的工程師,在灣區照樣可能租不起好地段的房子。開著豪華皮卡的人,說不定正為下個月的車貸發愁。地下室囤滿食物的家庭,可能正在為信用卡賬單焦慮。超市裡推著購物車、一次買夠半年用量的人,或許正背負著巨額的債務。這種“提前消費”的模式,讓美國人享受了當下的便利,卻也埋下了未來的隱患。當經濟波動或個人收入下降時,那些看似“正常”的貸款和信用卡債務,可能瞬間變成壓垮生活的最後一根稻草。我曾見過一位舊金山的中學教師,年薪八萬美元,卻住在每月租金三千美元的公寓裡。他的車是貸款買的,手機是分期付款的,連健身房會員都是信用卡刷的。他說:“在美國,不借錢就活不下去。”這種生活方式,讓我既羨慕又警惕。羨慕的是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享受當下,警惕的是這種“透支未來”的模式是否可持續。有一次,我在波士頓的一家咖啡館裡,聽到兩位老人聊天。一位說:“我年輕的時候,買東西都要存夠錢再買。”另一位回答:“現在不一樣了,銀行願意借你錢,為什麼不用?”這或許就是美國文化的縮影:鼓勵消費、崇尚即時滿足,甚至將債務視為生活的一部分。但這種模式真的健康嗎?當我看到矽谷的工程師們為了還房貸而加班到深夜,當我看到洛杉磯的家庭為了支付信用卡賬單而削減其他開支,當我看到紐約的年輕人因為學生貸款而推遲結婚生子時,我不禁懷疑:這種“奢侈”的生活,是否只是表面光鮮的泡沫?或許,這就是美國的魅力與矛盾所在——它既是一個充滿機會的國度,也是一個讓人陷入債務陷阱的漩渦。它既能讓普通人享受大房子、大車子和大購物車,也能讓他們在不經意間背負上沉重的負擔。

三年前,當我站在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的出口,看著那輛巨大的福特F-150皮卡緩緩駛離時,我從未想到,自己會如此深入地觀察到這個國家的消費邏輯與生活哲學。而現在,當我即將離開這片土地時,我明白了一件事:美國人的奢侈,不是偶然,而是一種被土地、文化和信貸共同塑造的生活方式。它既讓人嚮往,也讓人警醒。信用卡的賬單或許早已超支。在洛杉磯的繁華地帶漫步時,我曾數次目睹這樣的場景:一側,米其林星級餐廳內燈火輝煌,食客絡繹不絕;而另一側,僅隔數條街道,流浪者蜷縮在紙板箱上,沉睡在夜色中。這種鮮明的對比,讓人深刻感受到:美國的繁榮是確鑿無疑的,但其內在的脆弱性也同樣不容忽視。回國後,總有人好奇地問我,美國人是否都過著富足的生活?我沉思片刻,搖了搖頭。他們並非更富有,而是生活態度更為豁達。他們購買可樂,不是小瓶裝,而是直接抱走兩大升的桶裝;他們不常去菜市場,而是每月一次,在Costco超市里大肆採購,囤積整月的食材;他們不住狹小的公寓,而是嚮往帶有私家花園的獨棟住宅;他們不駕駛省油的小型車,而是鍾情於油耗驚人的全尺寸SUV。這一切,並非源於財富的堆積,而是這個國家賦予民眾的一種心理支撐:地域遼闊、資源豐富、信用體系健全,讓人敢於消費,敢於借貸,敢於提前透支未來數十年的收入。然而,硬幣總有正反兩面。一旦收入中斷,債務便會如影隨形,成為沈重的負擔。那些看似光鮮的生活,實則建立在信用評分的脆弱基石之上。因此,美國人雖活得自在,卻未必更加輕鬆。我們羨慕的,或許只是他們那份敢於消費的勇氣,而非真正的安全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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